,该是何等的凄凉。
“您也不出去串门?过年来个亲戚都没来?”李冬生又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
柳爷再次苦笑,目光望向远方,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亲戚……上哪儿还有亲戚,早些年就让鬼子杀完了,全家就剩我一个。”
“那时候,鬼子进村烧杀抢掠,火光冲天,哭声喊声一片。”
“我躲在柴堆里,亲眼看着我娘被杀,一声都没敢出,吓傻了才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红军来了,他们打鬼子,救百姓,我就跟着他们走了……”
“如今时过境迁,岁月不饶人啊……当年救我我的老班长,也死我前面了。”
柳爷的声音很平静,可李冬生听着,却觉得无比沉重。
那些残酷的过往,在柳爷的轻描淡写中,更显惊心动魄。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柳爷看到自己时,眼里会闪过那么一丝惊喜。
原来在这看似坚强的老人心中,也藏着深深的孤独。
李冬生鼻子一酸,赶忙岔开话题,指着旁边的一瓶酒问道:“柳爷,这玩意啥?”
柳爷随意摆了摆手,说道:“哦,那是熊胆酒,之前一个老战友的儿子送来的,说是对身体好。”
李冬生赶紧说道:“这玩意我还没喝过呢,柳爷!您让我陪你下棋,可不能白下!”
“中午我得留下来吃饭!再尝两口您这酒!”
其实李冬生心里清楚,自己药刚停两天,按老张说的,是不能喝酒的。
可看着柳爷那落寞的模样,他只想舍命陪君子。
柳爷一听,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咧着嘴笑道:“成!老头子我正愁没人陪着喝酒呢!”
“坐!”说着,他便麻溜地从铁皮柜里摸出个青瓷瓶,倒出两杯琥珀色的液体。
“来!先整两口!正好给你补补。”
柳爷说着,把酒杯往前一推。
李冬生看着眼前这杯酒,心里有些犯怵。
这酒看上去度数就不小,再加上之前喝吐那次还历历在目,他一时有些犹豫。
“怎么?怕我老头子的酒里有毒?”柳爷见李冬生迟迟不动,笑着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