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生刚瞧见屋内陌生男人身影时,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攥着糖果纸的手背瞬间暴起青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可当他凑近,透过那裂开的门缝,看清坐在炕沿的是村西头出了名的光棍刘大牙时,心里的醋意瞬间转为担忧。
只见刘大牙歪歪斜斜地坐着,二郎腿高高翘起,嘴里叼着根旱烟杆。
他鞋底粘着的马粪在苏玉珍家原本干净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刺眼的污渍。
“苏娘子,去年腊月借我的三斤高粱,连本带利该还五斤了吧?”
刘大牙一张嘴,那熏人的黄板牙和吐出的呛人烟圈就直往陈思语脸上扑。
吓得小姑娘拼命往娘怀里钻。
苏玉珍赶忙把女儿紧紧护在身后,她身形单薄,却努力挺直脊梁,试图为女儿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刘大哥,这刚过完年,加上我最近又能不能再等等?”
“等?”
刘大牙猛地探身,烟杆头直直戳在苏玉珍的锁骨上,疼得她脸色煞白。
“你等得,老子裤裆里的玩意等不得!”
他扯着公鸭嗓,吓得母女俩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
门外的李冬生目睹这一幕,瞳孔骤缩,眼眶瞬间红透。
“当初可是说好的。”
刘大牙那脏手从油腻腻的裤兜里掏出一张满是污渍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押,像是捏住了苏玉珍的命门。
“还不上粮,就拿身子抵债。”
他故意把“身子”二字咬得极重,脸上挂着猥琐笑意,嘴角的烟油子顺着下巴往下淌。
陈思语被吓得大哭起来,小手死死揪住苏玉珍的衣襟,小小的身躯抖个不停。
苏玉珍慌忙伸手去捂孩子的耳朵,不想让她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可手刚抬起,就被刘大牙一把攥住手腕。
“装什么贞洁烈女?”
刘大牙怪笑,“都特娘有娃的女人了,还能对床上的事儿不熟悉?”
说完,他的语气陡然一变,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声音愈发猥琐。
“而且,只要你顺了我,以后别说三斤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