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
天色蒙蒙亮,外头的空气里还透着股子刺骨的冷意,小雪也一刻未落。
李冬生瘫躺在自家的土炕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精力,软绵绵的没个精神。
不对,不是像是。
准确来说,他确实被抽走了全部精力,一点不留。
再加上又一时上头喝了酒。
前些日子老张就再三叮嘱过他,千万不能沾酒。
可昨儿个的气氛一烘托,李冬生哪还管得住自己的嘴,没少往肚子里灌。
这下可好,各种难受的反应全冒出来了。
脑袋晕得像装满了浆糊,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一阵阵地泛着酸水,甭提多遭罪了。
连平日里最爱的饺子都吃不下去。
不过,一想到昨儿个晚上和唐素君之间发生的事儿。
李冬生心里头那股子甜意就怎么也压不住。
觉得这遭的罪也算值当了。
李长贵昨儿睡得早,今儿个起得也早,天不亮就麻溜地爬起来煮饺子了。
等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饺子一个个浮起来,他就拎着一挂鞭走到门口,“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
放完鞭,李长贵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扯着嗓子朝屋里喊:“吃饭了嗷,都麻溜儿的!”
李冬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不吃了,爹,你们吃吧。”
吕彩兰在一旁听着,有些担心。
进到屋子,看着李冬生那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问道:
“咋整的冬生?你这脸色瞅着可不大好啊,没啥毛病吧?”
李冬生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没啥事儿,娘。”
“就之前老张跟我说不让喝酒,昨儿个我找石虎他们唠嗑,没忍住喝了两口。你瞅瞅,这报应不就来了嘛。”
李冬生随口编了个瞎话,不想让爹娘看出啥破绽来。
吕彩兰听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叹了口气说:“唉,那行吧,你就先睡会儿吧。我给你把炕再烧热点儿,你就搁炕上好好歇着,也别下来瞎忙活了。”
说着,她就往炕洞里添了几把柴火,嘴里还嘟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