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搪瓷缸,“咕咚咚”地倒满了老白干,递到石大山面前:
“整两口压压惊!这酒一下肚,啥烦恼都没了!”
李冬雨像个小耗子似的,从酸菜缸后头钻了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个军用铝饭盒,脆生生地喊道:“大山叔,尝尝俺家腌的糖蒜!”
只见饭盒里的蒜头用编的五色线扎着,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泛着漂亮的琥珀光。
石大山喉咙滚动了两下,一仰头,“咕咚咕咚”灌进去半缸子酒,酒太烈,呛得他直捶胸口,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喊:
“彩兰姐,你这酒……比小鬼子的芥子气还冲呢!”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笑声差点把屋顶给掀翻了。
就在大伙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邻居胜利他爹裹着一身风雪挤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麻袋。
“刚从知青点顺来的炒货!”
说着,把麻袋往桌上一倒,半袋带壳的花生滚落出来。
花生可是下酒的绝配,这一下,气氛更是热烈得不行。
李长贵本来就喝了点酒,这会儿上头得厉害,看着大伙这么高兴,他也来了兴致。
伴随着一声咳嗽,从柜子里摸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层层揭开,里面露出半条熏鹿腿,得意地说:
“俺家冬生给打的,一直舍不得吃。今儿个大伙都在,咱一块儿尝尝!”
只见鹿腿上用红线拴着一朵干巴巴的达子香,虽说花已经干了,可那股子独特的香气还是弥漫在屋子里,和酒香、菜香、花生香混在一起。
“砰——啪!”
外头突然炸响二踢脚,震得窗纸“哗啦啦”直抖。
李冬雨正坐在炕头,听到声响,连忙扒着窗台往外瞧。
这一瞧,她兴奋得小脸通红,转身就兴冲冲地去穿鞋。
“要干啥去啊?”吕彩兰一边给石大山倒酒,一边扭头问道。
李冬雨手脚麻利地穿着鞋,头也不抬地说:“晒谷场那儿在扭秧歌哩!可热闹了,我也去凑凑热闹!”
“你们在这儿喝酒,我又喝不了,还不如出去玩呢!”
“去吧去吧,年轻人就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