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抽上了,跟虎子哥学的,他说抽烟才像个爷们儿。”栓儿嘿嘿一笑。
李冬生撇了撇嘴,“这虎子,净瞎教你,这不是把你往歪路上带嘛。”
“冬生哥你不也抽嘛。”栓儿嘟囔了一句。
李冬生一时语塞,顿了顿,点了点头。
栓儿也不再多问,继续埋头吃窝头,吃完两个,又去柳条筐里拿了两个。
“前天我在西沟拉粪肥,碰见虎子哥了,他说过完年就结婚,让我一定去喝喜酒。”
栓儿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坡下传来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们头上扎的红头巾,在雪地里晃来晃去,就像一片飘动的火烧云。
“冬生哥!”
雪地里,一个女人挎着竹篮,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这边走来,竹篮底部垫着一块靛蓝粗布。
女人个子不高,皮肤略显黝黑,长相算不上出众,但是笑容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女人走到跟前,脸上带着感激的笑,“上回你给的獾子油,可把俺家小宝的冻疮治好了,这大冷天的,孩子可算能好受些了。”
说着,她慌慌张张地从竹篮里拿出两个还烫手的烤红薯,往李冬生手里一塞。
低头时,她的辫梢扫过篮沿,李冬生这才瞧见,底下还藏着一双千层底布鞋。
女人对自己这么热情,李冬生却有些发懵。
因为他实在想不起来这女人是谁,也记不清啥獾子油的事儿了,毕竟这段时间他发出去的东西太多太杂,早就记不过来了。
这时,旁边的栓儿看着李冬生,一脸憨笑,“冬生哥,你不认识啦?这是华萍啊!”
李冬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女人是栓儿的媳妇。
之前是见过,可那时候华萍又黑又瘦,虽然这么说别人不太好,真有点像非洲来的。
现在整个人精神多了,皮肤白了不少,脸也圆润了些,难怪自己没认出来。
“小宝?谁是小宝?你俩都有孩子了?”李冬生疑惑地问。
栓儿笑得直咳嗽,“哎呀,冬生哥,那是我侄儿!你之前还抱过他呢!”
李冬生脸上一阵尴尬,连忙应道:“哦……想起来了……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