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最重要的事儿,一封信能让人高兴好几天,也能让人哭鼻子呢。”
高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为啥会哭鼻子呀?”
李振华笑了笑:“等你在这待久了,经历的多了,就知道啦。这信里装的可不只是字,那是乡愁,是牵挂,也是希望。”
顿了顿,又面无表情地开口:“那些家境殷实的知青,有的会托关系买份工作回城;有的则听从父母的安排,通过包办婚姻回到城里组建家庭;还有的,家里会寄钱过来,但也不乏写信来索要钱财粮食的。”
高阳听闻,不禁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有写信要东西的?咱们在乡下的日子本就艰苦,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李振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声音略带苦涩:“在这儿待久了,人心也就慢慢变凉了。”言罢,他转身径直朝宿舍走去。
高阳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满心疑惑:“怎么突然就走了?”
老知青田跃进缓缓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高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再追问了,队长说的就是他自己。”
高阳愣住:“队长自己?”
田跃进说:“他已经下乡六年了,每年都还得往家里寄东西。说起来,队长还是替兄长来下乡的。”
高阳皱起眉头,满脸的不解与同情:“为何他的家人如此对待他?替兄长下乡已是不易,还要这般索取。”
田跃进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沧桑:“队长家情况复杂,他是重组家庭,他爸二婚带他一个,女方也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儿子,婚后又和他爸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后妈对他不好,让队长代替他儿子下乡。队长生性善良且孝顺,家人觉得他在乡下多少能有些收入,后又以孝道压他,便不断索要。可队长从未抱怨过,默默承受着一切。”
高阳握紧了拳头:“这太不公平了!我们在这儿辛苦劳作,本就艰难,他还背负着这样的家庭重担。”
田跃进拍了拍高阳的肩膀:“或许有一天,队长能为自己而活。他心中其实也有自己的梦想,想上高中,然后高考。唉!可惜现在取消了高考。这心中的羁绊也石沉大海。”田跃进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也缓缓离开了。
站在一旁的江玥听到他们的交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