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怜看他。
少年也转眸看过来。
那眼神，呆滞而麻木，没有半分生机。
“你是谁？”他声音很轻，似乎说一句话，已用光所有力气。
墨怜仰望着他，“我叫墨怜，是你的人格。”
“学霸？呵！”
少年嘴角掀起一抹嘲讽，“过来炫耀爸爸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个废物学渣？”
他从屋顶飘下来，像一片单薄的树叶落在地上，直视墨怜。
“是，我是没用的东西。”
“就连脑子里生出来的人格都比不上。”
“我每天听到的都是谩骂。”
“我的成绩，忽上忽下，考得好的时候，学校都觉得我作弊。”
“就因为我，爸爸总是特别暴躁，妈妈经常被骂哭，我改变不了任何事，我什么都做不到。”
“甚至不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突然就不是我了。”
“我想离开，却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出不去。”
“如果能出去的话，墨怜，你说我是不是该下地狱，承受最严重的惩罚？”
少年人眼底尽是痛苦和绝望。
墨怜从他身上，感受到蜈蚣诡异那种令人讨厌的颓废气息。
仔细感觉，又不大一样。
蜈蚣诡异很强大，又对血液非常痴迷。
而面前的男孩子，明明已经死了，也没选择伤害他人，就只是静静站着，冷眼看这个世界。
“你是真的笨。”墨怜轻笑一声，“但你不该下地狱，也没有犯不可饶恕的错。”
“唯一没做对的地方，就是选择伤害自己。”
“没有人爱我。”少年人垂下眼睑，死气沉沉道：“所有人都说我是精神病。”
“呵~”
墨怜抬手，扶正少年大大的黑框眼镜。
“谁还不是个精神病呢？”
“人生一世，本就是来体验一番，只不过，你的体验与别人不同。”
“这不是错。”
“你的脑子里，之所以会生出我这个人格，是你对爸爸的期待太过渴望。”
“你希望自己成为学霸，可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