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乌鳢,气呼呼地说:“黑鱼,你说话就说话,盯着道爷看干什么?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想找揍是吧?”
乌鳢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切!就你还想揍俺?说得好像你打得过俺似的。不服气等回了琼岛,咱们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干一架,俺可不怕你。”
邋遢道士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涨红着脸说:“干就干,谁要是不敢,谁就是缩头乌龟,是孙子!”
罗楠见状,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喂!我说你们俩都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这里正商量着做贼呢,都严肃点儿行不行?有什么个人恩怨等回大秦了再解决不行吗?”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这两人活脱脱像两个小孩子斗气。
随后,几个人收起嬉笑,再次投入到认真的商讨之中。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详细地补充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从行动的时间、人员的分工,到突发情况的应对策略,都一一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直到夜色深沉,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这才各自散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是夜,夜幕低垂,宛如一块沉甸甸的黑色巨毡,严严实实地覆于大地之上。
月色被浓重的乌云遮得七零八落,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挣扎着透将下来,给世间万物都笼上了一层阴森而朦胧的薄纱。
济城郊外东南方的那座东齐皇廷粮仓,在这狂风肆虐的黑夜中,宛如一座孤独而庞大的巨兽,静静蛰伏着。
仓内囤积着的,乃是东齐皇帝赵义为讨伐大秦而强征的税粮,每一粒都浸透着百姓的血汗与泪水。
狂风呼啸,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在广袤的天地间横冲直撞,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这般恶劣天气,恰似一个一触即发的巨大火药桶,火情隐患一触即发。哪怕仅是一星半点微不足道的火星,一旦被狂风轻轻托起,便如点燃了夺命导火索,刹那间,恐将引发一场燎原大火。
火势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蔓延,转瞬之间,整座粮仓便会陷入熊熊火海,届时纵有回天之力,亦难以扑救。
值此危机四伏之夜,看守此粮仓的官兵们,皆深知自身责任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