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婉的房间,一股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像是深埋地下许久的腐朽之物散发的气息。
栩析对气味向来极为敏感,鼻子轻轻一吸,就捕捉到这股难闻的味道。
他的眉头瞬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忍不住微微皱眉。
可奇怪的是,张静婉却仿若毫无察觉,依旧神色如常。
仿佛早已对这股气味习以为常,在她的世界里,这股腐臭似乎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从重逢的那一刻起,张静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处处透着古怪与反常。
她既没有老友久别重逢时应有的那种喜悦与激动。
眼睛里没有闪烁出重逢的光芒。
也不见曾经误会阿芜后的愧疚与不安,丝毫没有想要解释或者致歉的意思。
她的周身,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慌张氛围所笼罩,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阿芜满心都是疑惑,心想,就算张静婉对当年没能保护好张时岐心怀埋怨。
也该大大方方、痛痛快快地说出来才对。
可如今她这般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样子,仿佛背后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静婉从丫鬟手中接过茶壶,动作有些僵硬。
进屋后,她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张时岐”便被支到了别处,之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没了任何踪迹。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刻意隐瞒,就越容易引发他人的怀疑,就像在平静湖面投入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阿芜伸手接过张静婉递来的茶,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审视。
她抬眸,眼眸紧紧凝视着张静婉,目光中既有关切,又有探寻,轻声问道:
“阿婉,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正在给宋绫昭斟茶的张静婉,听到这话,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拿茶壶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不受控制地洒在了桌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丫鬟眼疾手快,赶忙递上手帕。
阿芜轻轻抬眼,目光锐利,直直地看向张静婉:“阿婉,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就算我是死而复生,大不了就是个鬼魂罢了。当年你遇见骨女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