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默然不语,他从二十三岁开始参加工作,到现在整整十一年,早已见惯了官场上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但就像他一直认为的那样,斗争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尤其是动用纪检监察手段,去打压一个原本不存在问题的干部,这有违他的原则。
如果都把精力都耗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内斗上,为了整人而整人,那还干什么工作?
他没问兰秀宜会怎么做,因为他对兰秀宜的性格很了解。
……
第二天上午,就昨天前往太和县委谈话的过程和结果,程学斌向纪委书记付宏宽做了汇报。
付书记不置可否,只是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对于调查工作,一定要持客观谨慎的态度,尤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做有倾向性的臆断。明白吗?”
程学斌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定是梁惟石向沈市长打了小报告。然后沈市长就让付书记传话,不轻不重地点了他一下,让他别闲着没事儿整事儿。
对这个情况,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整个市委市政府,谁不知道梁惟石是沈市长的心腹爱将。
他要是没有依仗,也不敢去找梁惟石的麻烦。
“书记您放心,我们昨晚只是按照调查程序例行谈话,所有的提问,都是在我们掌握信息的范围之内。”
程学斌正色回答道。
他的意思就是,问梁惟石的那些问题,要么是举报信息涉及的,要么是其他谈话对象提供的,没有一个是超纲的。
付书记点了点头,反正他话点到了,程学斌不可能没听明白。而且对方毕竟和新上任的省纪委书记徐跃新有关系,他不方便,也没必要给对方脸色看。
……
又过了两天,大家当时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县委办主任邹新科难以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选择了向市纪委投案自首,交待了自己多次收取好处,为已落马的林业局局长张广利、南关镇镇长杨彬的升迁提供帮助的违法违纪事实。
太和县常委班子,又折损一人,现在只剩下了六名常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按照云峰市委的指示,暂时由县长张乾党政一肩挑,主持县委和县政府的全面工作。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