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主簿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他下山后就把杨书生叫过来,这个讼棍加搅屎棍是联系各地大户的关键人物,一直是大户们信任的串联人。
“邢主簿深夜要我来是何事?”杨书生问道。
“之前你鼓捣的事要停一停,别再跟着大户起哄了。”邢主簿说:“山上的土匪是有背景的,让大户们交点钱就是了,别因小失大,搞的山上的人发起疯都没好处,你也看见了,那日在城下,他们还是很能打的。”邢主簿说:“这次我去招安,不怎么顺利,他们说是缺粮,要打算下山破几个村子呢,我好言相劝,他们执意要收点钱,哎,这些年,这伙土匪在这边确实没有干啥坏事,反倒是干了不少的好事,我看此事就此做吧,先让他们得意一回吧。”
“可是。”杨书生还是想说点什么。
“杨老弟,他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说是要今天晚上就结果你的性命来威慑县里的大户,我这不是给你求情,特别叫你来商议此事,你我以后不要再挑头此事,不然他们大户没啥事,你我可是没有什么家丁护卫,万一被人害了,也没人给我们报仇。”邢主簿叹气道:“此事就这样吧,你也别去说了。”
杨书生也是有些害怕,他也没想到这些土匪这么厉害,既然邢主簿都说了,那就对大户宽言以对吧,看来这件事是捞不着好处了。
看着落寞的杨书生,邢主簿也不愿意亏待自己的一个左膀右臂,只是低声说道:“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朱家和王家的纠纷,我随你的意,让王家赢,明日就去运作,你可以去朱家交代了,这次的事,好处不用给我了,就当是给你的补贴,记住,此事不要再提。”
杨书生也是抱拳行礼,然后二人密谋一会就散开了。
是日后,即墨县和周边县嚷着告状和剿匪的呼声减弱了,更多的大户捏着鼻子交上了土匪厘定的土地田亩和保护费额度,一个个老老实实安排人把粮食送到山寨下边,那边的土匪也像模像样地进行征收,还写了字据下发,随着下发的还有一个木质牌匾,上书“福泽乡莘”。
说是这个牌匾挂在家门一侧,就是标明了这是自己人,以后土匪不掠,流氓不扰,若是明年不交,自然有人上去收缴,至于收缴后的下场,那自然是土匪会掠,流氓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