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元彪开大会的时候,手下的军官都在指挥自己的军士搭造营垒,数百人拿着临清造铁锨一起挖壕沟,按照宽二深二的标准把挖出的土方堆积在壕沟的内侧,整个营地除了负责做饭和照顾骡马的饲养没有干活外,不分军士和军官,都是在拿着铲子干活。
从扎营那一刻起就干到了晚上,宽宽的壕沟和简易拒马被树立起来,大车的骡马也被牵到营寨中集中饲养,而那些大车则是被堵在拒马的空处,充当阻遏敌人的障碍,一小队一小队的游骑兵把帐篷就近下扎,形成了一道绵密的防线。
其实这种模式也不是啥首创,罗马人早在公元前就开始比这更复杂的营造,他们的士兵在马略改革之后,除了背负武器铠甲行军外,每日休整前都要挖掘营垒,忙活完之后才能休息,那压力可是不小,能参军的都是猛人,靠着这样的绝活在地中海打出万里河山,同期的罗马军士被称为”马略的骡子”,干的都不是人能干的活。
这样的活当然不是明末官军能干的,饭都吃不饱,军饷也是想着办法进行拖欠,士气没保障干啥都不行,除了抢劫打架第一名。
这样热火朝天的行为让周围的明军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支所谓的卫所军居然如此的认真,在这么安全的地方还搞这些动作,岂不是要把别人都给比下去?
于是乎一群群募兵从各个营垒前来,在外边看热闹,时不时指着一些干活的军士窃窃私语。
“这个当官的,肯定是个富家子弟承了祖业当个千户啥的,愿意花钱雇人干这些。”一个募军对身边的人说:“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对啊。”旁边衣衫不整的军汉笑着说:“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冲锋就能打下来,你看他们的人拿的是啥?大毛竹,我擦,这玩意是用来挡阳光的吗?”
一众军士都看向那些高大的毛竹,其实这是戚家军的狼筅,因为戚家军消失的太久了,没读过书的人哪有什么见识,只是误以为这是竹子,再见那竹子上挂着刀子,才明白了些味到,一个募军指着刀子说:“这是伤人的武器吧,我看那上边的刀子锋利,划一下肯定讨不得好。”
“这么沉,拿着这玩意能跑得快?”另一个募军笔画比划说:“顶着盾牌滚过去,一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