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就去了。我那时候小,就想着给家里减轻负担去酒楼干杂役,被人打骂那是家常便饭,后来那酒楼伙计诬陷我偷钱,天地良心啊,咱们哪会做那事,结果那些家伙就要挑了我的手筋,没有办法我才拿起棍子大打出手,这就是庙街里从南头打到北头的往事,可是那时候大凡有个落脚的地方,咱咋会这样呢?后来为了不让人欺负,就只能去欺负人,我带的弟兄也都是穷汉子,除了收点保护费糊口,哪里会去伤人性命,有时候我夜里都会吓醒,梦到我二哥说我坏事做的多要下地狱扒皮,还好大人那天打醒了我,让我不再做这些营生,以后就跟着大人做一名军户,大人让打谁就打谁。”
台下一阵嚎叫,那声音宛如鬼号,接着就是一阵的哭泣,就连孙三郎的手下也不知道自己大哥还有这样的往事。
“好你个孙三郎,可是收保护费就不对,那些商户也是普通百姓,你取了钱人家咋活?好在现在改邪归正,以后跟着大人好好干,到时候百户、千户也不是梦想。”王树正擦着泪问道:“你家人现在如何?还有你当初为啥要去找人家小娘子逼婚?”
“自打我当了忠义帮的头头,他们也劝我不可如此,我心想咱没钱就要被人家欺负吗?就打算跟着弟兄们在临清城闯荡,结果爹娘都不与我来往,这次被大人打醒之后入军,我爹妈才来了一次,在外边吃了肉,也拿了粮食,临走时我爹说,儿啊,这么多年你打打杀杀爹妈天天提心吊胆,今天总算是吃了一顿安心的饭,这肉我们不舍得吃都给你,你在这边要好好做人,不可再混日子。”孙三郎哽咽道:“那日李国藩大人正好看到了,又让辎重队的弟兄给加了两碗肉,临走时李大人还安排了一个牛车把他们送走,就连那粮食也多给了一斗,我那残废走不了路的大哥原本在家只能打些不用动的灵活,李国藩大人也了解到,让人给送到酒坊那边干活。弟兄们酒坊那边是啥地方,不是自己人都进不去,我这条命就卖个大人了,以后再也不干傻事了。”
台下又是一阵大笑,王树正抹抹眼泪站起来大喊道:“你这孙三郎,竟说那李国藩地好,那李国藩在北地时还不及你好过,他家人被建奴杀光,孤身投了大人,大字都不识一个,大人都不嫌弃,看他人不错就给了一队兵带着,你看他现在,都已经是总旗大人了,管着辎重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