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地说道:“嗐,这事儿说起来也巧。阎王老爷去拜会浮罗君,半路上正撞见这小子发酒疯骂街,那骂得叫一个难听,搅得地府都不得安宁。阎王老爷顺手就吩咐我,把他拘了来。”
贾某一听,赶忙关切地问道:“那我这外甥,可曾面见过阎王老爷?”鬼差嘴里塞着食物,摇了摇头,抽空回了句:“还没呢。浮罗君那边正在审理叫花子投胎的案子,王爷还没回府。”贾某哪肯罢休,又追问道:“您见多识广,您看我这孩子,会判个什么罪啊?”鬼差伸手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打了个饱嗝,漫不经心地说:“这可说不准。不过王爷平日里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酒疯子,指不定怎么处置呢。”
缩在角落里的缪永定,把这些话听得真真切切,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冷汗直冒,不一会儿就把后背的衣服全都浸透了。他哆哆嗦嗦地拿起筷子,可手根本不听使唤,抖得连菜都夹不起来。
酒过三巡,鬼差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酒嗝说:“多谢您的好酒好菜,叨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这人呐,就先交给您看管着,等王爷回来,我再来提人。”说完,一脚踢开凳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鬼差一走,贾某立刻转身,目光紧紧盯着外甥,神色严肃地说:“你爹娘就你这一根独苗,从小对你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十五六岁的时候,喝上三杯黄汤,就满世界挑刺找茬,稍不顺心,就光着膀子砸门骂街。那会儿大家都想着你年纪小,不懂事,也就没跟你计较。”说到这儿,贾某突然“啪”地一拍桌子,声音提高了八度,“谁能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你不但没改,还变本加厉!如今可好,闹到阴司来了,你说这可怎么收场!”
缪永定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不停地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不一会儿就在地上洇开了一大片水渍,哭喊道:“舅舅,外甥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救救我啊。”
贾某看着外甥这副可怜样,叹了口气,把他拽起来,悄声说道:“舅舅在这儿开酒铺,这么多年,也算是积攒了些人脉和门路。方才那位东灵使者,平时就爱来我这儿喝酒,和我交情还算不错。阎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