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吹来晃悠悠。”那稚嫩的童声,在他听来,却如一根根尖锐的刺。连县太爷审案时,看到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打趣:“堂下何人?怎不抬头回话?”引得堂下众人哄堂大笑,某甲只能尴尬地低下头,脸上一阵发烫。
这日,酒肆里热闹非凡。钱掌柜举着酒杯,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他调侃道:“老赵,听说你当年被砍时正在吃面?要我说,定是阎王爷嫌你吃相难看……”众人听了,哄堂大笑。某甲也跟着笑骂:“去你的!老子那碗阳春面……哎呦!”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那颗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脑袋,突然骨碌碌滚进了酱菜坛里。坛子里的酱汁溅得到处都是,满堂瞬间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酱菜坛。孙账房颤巍巍地开口:“这……这算工伤还是自尽?”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惊恐。
赵氏捧着咸菜坛子击鼓鸣冤时,县太爷正啃着猪蹄批公文,吃得满嘴流油。“咚咚咚”的鼓声传来,惊堂木一拍,油花溅了师爷满脸。师爷满脸无奈,只能默默擦去脸上的油。
“青天大老爷做主啊!”赵氏哭得抑扬顿挫,声泪俱下,“我家这死鬼,十年没敢大笑,偏生被这几个杀千刀的……”说着就要掀坛盖。县太爷吓得脸色一变,忙喊道:“且慢!”他捂着鼻子,后退三步,那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师爷,速去请王半仙来拼人。那个……钱掌柜,你们凑二十两银子给赵娘子压惊。至于这头……”他瞅着在酱汁里泡发的脑袋,强忍着笑意,憋得脸都红了,“本官特批楠木棺材一副,切记多垫些棉花!”公堂下众人听了,有的偷偷笑出声,有的则满脸同情地看着赵氏。
异史氏曰:古有彩衣娱亲,今有断头娱友。十年蓄力一笑,直教阎王拍案叫绝。可见人生在世,当谨记三字真言——莫!大!笑!这世间的荒诞与离奇,往往就在不经意间上演,生死无常,命运难测,让人唏嘘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