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魏叙说完前因后果,侯夫人脸色骤然难看了下去,她手指都在颤抖的指着魏叙,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母亲……”
魏叙最终决定将这些事情告诉侯夫人,本意就是想让侯夫人帮帮他,他如今已经处于死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儿走了。
可面前的妇人,似是终于缓了过来,在他的那一句呼唤刚落地的一瞬间,侯夫人高高抬起的巴掌已经落到了他脸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甚至惊动了那边的下人,侯夫人气的直喘粗气,她对上魏叙那双渐渐不理解的眼神,冷着声音质问:“你从小到大母亲都没有动过你一根手指头,你可知今日我为什么要打你?”
她凄厉着声音,一双眼睛里满是火气。
魏叙已经彻底被她打懵了,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今日的母亲为何如此暴躁。
“魏叙,你做局,你谋划,都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们也理解你身在局中的迫不得已,可我不知这些年你摆弄这些见不得人的阴谋算计,竟已到了这种走火入魔的地步。”
现在的魏叙,与安昭侯有何区别?
满目的算计,满心的自大。
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他是不是到现在还认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那些兵卒固然有错,可他才是这个带队的将领!出现一切的问题,他都应该承担起来主要的责任。
如今赵一漾一尸三命,他还有脸跑回来找谢轻澜说清楚?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他有几万种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赵一漾对谢轻澜来说究竟关乎着什么!
“赵一漾是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人物,程稷死了老婆再娶就是了,京城死了个无关紧要的妇人,反正京城人口众多,只要不是你们所在意的掌权人便是。”
“可你知不知道程家满门忠烈,我从小就教育过你,给你讲程家十三儿郎以血肉之躯堵城门的故事,现在,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在程家祠堂里,在那些为了保家护国而死的先烈跟前,让他们亲眼瞧着自己的后嗣儿孙,被人凌辱流产致死。”
侯夫人微微歇了一口气,刚刚火气上头的时候,她差点儿理智全无,所有的恼怒化作一把巨大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