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总有人不需要金装玉砌也能出色夺目,一入场,段沂萱便牢牢吸引了不少绅士的视线。
她虽从小习惯被各种各样的视线所打量,但还是会觉得心烦,在拒绝了第三位绅士的搭讪后,她一屁|股坐在角落,身前便有根雕花得罗马柱,白石料一档,就能把她遮挡住大半。
她心下打定,只待舞会开始,随便跳上几曲后早早回家,全不然不知晚来几分钟的段父已经跟徐家在几米之外的舞池中攀谈起来了。
酒后邀请单子自然早在开场前众人都知道了,段徐两家会面熟稔寒暄了一番,徐家人这次来的不少,徐嘉衍母亲连带二房的人都来了,围坐在一方梨花木桌前聊些琐事。
段老爷纵横申城多年,健谈,几句下来正要扯扯南边的股票,忽地,徐程氏叹了一口气。
“段老爷,日前本想跟你说说两个小辈的事情,今日既然在这碰上了,我就先提一提。”
段老爷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可是婚期有什么问题”
这段日子徐家的事他也清楚,那位和自己宝贝闺女真正有婚约的长子回来争夺名分,或许两人的婚约会有变故。
但比起那位深不可测不好招惹的巡阅使长官,还是眼前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徐嘉衍更令自己满意,他不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也不晓得,让两人尽快成婚才是要紧事。
段老爷投来的眼神让人为难,没想他们段家人都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倒让原本腹稿了几番托词的徐家二叔面上有些挂不住,止住了徐程氏的话头。
“咳咳,是,如今我们家,家事繁忙,婚事大抵是要延后暂定的。”
“延后就算了,暂定是什么意思”段老爷不满地冷声问道:“难不成,你们倒是有毁婚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他们徐家现在这个场面,他不往外摘撇清关系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他们哪来的脸皮先和段家来提悔婚?
要提也是他们来提才是!
徐程氏嘴唇嗫嚅一番,刚要暗示一下缓和段老爷情绪,徐嘉衍却端着杯茶插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