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弯了弯嘴角，苦涩道：“挺好，那你就没有我之前光鲜亮丽的印象了。”
“王浩是我的男朋友，从大一追到我我大三，我同意了，可是求生游戏来了。”
“他说他会豁出性命来保护我，我说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双方谁死了，另一个人就要带着死去的人的期许，好好活着。”
“但是你知道吗？我原本可以体面地死去，是王浩向坏人提议，说我是个没被开过的大学生，让那些所谓的大哥尝一下。”
“从此以后，死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夜里，我的手腕被塑料扎带捆住，那些男人、”
“别说了。”路悠悠打断她的话：“如果你觉得死是你现在最好的结果，我不会阻拦你。”
林萱一下子哑了声，她动了动嘴巴，没说话。
只是路悠悠往哪边走，她就跟着往哪边走。
跟了得有一分钟，林萱开口了。
“你是女的吧，你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女的能活成这个程度…真的不容易啊，即使你有能力能团灭一个帮派，还是不能留长头发吗？”
林萱某方面的信念好像崩塌了。
“啊——”
她对着漫无边际的黄沙嘶吼，吼到最后出不了声音，咳出一口血痰。
“女的，就不能以女人的形象成为强者吗？”
她的声音很小，要不是路悠悠靠她很近，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所以，长头发才是女人的形象吗？”路悠悠问。
林萱怔愣地看着路悠悠，瞳孔震颤。
“你敢说，你剃寸头是因为自己喜欢？而不是因为方便，因为要隐藏身份？”
这回轮到路悠悠不说话了。
即使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万遍，她本身就是个女人，所以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女人就是什么样子。
总不能因为剃了一个寸头，她就能凭空生个棍，变成男人。
可是…
她扪心自问。
她不喜欢寸头。
她就是因为寸头方便，甚至因为寸头会让她变丑，会打消一部分男人的邪恶念头，才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