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照惠妃娘娘在看您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她早产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江献之感觉眼前一片白光,他的心中仿佛被钝刀一点点剜肉。

    江献之的眼睛迅速变红,如同一只暴躁的雄狮。

    “你说什么?!!”

    他当即抛下工部尚书,急匆匆往门外赶。

    刚走出去没多久,江献之就看见盛雯笛倒在地上,身下大片大片的血。

    昔日瑰丽的桃花眸里满是痛苦,再无半分光亮。

    春梅和翠竹守在盛雯笛身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娘娘——”

    那一幕,狠狠刺痛了江献之的眼。

    “雯笛!雯笛!”

    江献之赶紧将盛雯笛抱在怀里。

    盛雯笛身下全是血,她拧着眉,浑身颤抖,就连呼吸都格外艰难。

    看见江献之来后,盛雯笛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嘶哑地发出两个音节。

    “陛、陛下……”

    “雯笛,你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江献之眼睛血红,他迅速抱起盛雯笛,把她送进产房。

    好轻……

    好轻……

    此刻的盛雯笛轻的过分,让江献之恍惚间以为,她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飘走。

    产婆们得知消息后,急匆匆地赶过来。

    屋子里,大盆大盆的血水从产房里被端出来,江献之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江献之上过战场,杀过敌人,曾经整个人都浸泡在血水里。

    可是眼前的血腥味却让江献之一阵阵发晕。

    盛雯笛在生芸宁和长晖这对龙凤胎时,都没有流过这么多血。

    “夫君……夫君……好疼啊……”

    疼到极致之时,产房里,传出盛雯笛虚弱的声音。

    明明声音细若蚊蚁,江献之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让江献之回想起,他与盛雯笛坐马车去千灯盏时,盛雯笛就是这么又惊喜又羞涩地喊他“夫君”。

    与如今嘴巴里因为痛苦而喊出的“夫君”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