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孤零零的背影,贾政又是老眼通红,儿子风光的背后,经历了太多艰难险阻。
太上皇脸庞紧绷,怒意渐渐消失,而后久久无言,只是一味地盯着贾环。
贾环始终恭敬低头。
若非烟雨楼提醒,他麾下几百个弟兄要死伤殆尽!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都要离他而去,他能活下来也是伤痕累累!
独闯鞑营弄得自己千疮百孔差点殒命,尚且有大义加身,他终究是解凉州百姓于倒悬之苦。
可已经拿到崔老狗罪证,还得让自己遍体鳞伤,接着再好言好语让崔老狗前往诏狱,凭什么?
体面尊严?
崔老狗也配?!
太上皇凝视着年轻人。
一句反问“我是不是大乾之臣,我是罪人吗?”,确实让他哑口无言。
抛开个人情感,从江山社稷的立场,这柄锋利的刀刃确实尽职尽责。
“陛下驾到!”
另一边,景德帝的銮驾徐徐而来。
他看向贾环的眼神带着浓烈的赞赏,随后雷霆震喝道:
“崔向巍,滚出来!”
万众瞩目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步履蹒跚,其脸色萎靡不堪,向来锐利的目光变得无比空洞。
位极人臣者最在乎身后名,可小畜生这一闹,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要被苍生黎庶戳脊梁骨,他过往对社稷的苦劳无人记得,史书那一页臭名昭著!
这让他完全崩溃。
这时,内阁首辅板着脸,肃声道:
“调派京营兵马围杀北镇抚司千户,内阁并没有调兵权。”
贾环立刻说道:
“据京营四品武官裴雨招供,此乃崔向巍和王子腾联合密议,由王子腾挑选精锐老卒。”
群臣脸色骇然,刚经历一回震荡,又要迎接下一场激烈交锋?
景德帝内心喜悦,起身怒喝道:
“贾环,所言无误?”
“千真万确!”贾环掷地有声。
然而。
太上皇脸色阴郁,死死盯着泥塑木偶般的崔向巍,眼里迸射滔天怒火,冷声道:
“孤被阴险恶獠给蒙蔽了,此獠打着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