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小榻上坐一会儿,我去叫人进来打扫。”郑黔用大氅把抱着膝盖神情恹恹的人围了一圈,“这个你先披着。”
他揉了揉唐黎的脑袋安抚了一下才离开。来到外面发现守夜的人只有倚着红柱打瞌睡的小五,其他侍人不见身影。
问过才知道原来是这厮以为今夜他和唐黎会做点什么不宜被撞见的事,所以就自作聪明的把守在门口的丫鬟小厮都支走了。
……想的倒是周到,他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然后告诉小五大可不必。离正式开荤还有一阵子,他现在也就是闻闻味。
吩咐完小五进门后小榻上已经没有唐黎的身影了。
郑黔茫然的到处找,最后在一个安置着琴台的偏僻小角发现了坐着发呆的人。
这处挂着层层厚重的白纱,不掀开是见不着里面的人的。由于挨着窗,纱尾时不时被吹的鼓起来。
意境美是有了,就是大晚上的有点慎人。
唐黎跪坐在软垫上,面前是一架棕黑色带有雕刻花纹的十三弦秦筝。
他略垂着脑袋,看起来还是昏昏沉沉的。在知道有第二个人进来后他抬手指了指筝,慢半拍道:“想听曲儿。”
“……想听曲儿啊。”郑黔眸中罕见的流露出些抱歉。他舞技和琴艺现在都没学到家呢。
他走过去坐到唐黎旁边,委婉道:“等改天练好了再弹给你听好不好?”
唐黎充耳不闻,披着大氅端坐着,肩背挺的倍儿直。有一股听不到曲儿就不离开这个位置的架势。
郑黔:“……”这是撅劲儿上来了?
“那,献丑了。”
郑黔还没开始演奏就有了知道结局如何的尴尬。他干咳了两声,手指抚上琴弦,硬着头皮循着记忆弹了一小段。
……感觉隔壁家公鸡听到他弹的曲子都要吓的提前打鸣。
四周静谧,偶尔传来侍人打扫屋子的声音。
弹着弹着感觉脖颈痒痒的,入耳的呼吸声也加重了。郑黔转头,发现唐黎不知何时倾过了身子,下颌即将要触碰到他的肩膀。
郑黔突然来了点自信。觉得唐黎是听入迷了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靠近。
“话说这么晚了弹琴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