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她睡熟后才离开。
临别之际,他望着龙椿的睡颜,不可避免的想到。
他一定要早点带她离开内地,尤其是要离北平远一点。
他能理解她的伤心难过,但他决不能允许她在伤心难过的时候,跟他提起分手这两个字。
韩子毅本就是个阴郁的人,比起龙椿那种喜欢什么就光明正大去抢夺的脾气,他则更工于心计。
方才龙椿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分手,几乎像是一记蒙捶砸在了他脑子上一般。
他虽没有当下发作,可背后流下的冷汗却实实在在黏在了他的皮肉上。
在韩子毅的世界里,他已经将自己和龙椿捆绑成了一个人。
他已然打定了主意要和这个女人分享呼吸和命运。
倘若有朝一日两人分道扬镳,龙椿或许不会怎么样,但他的下场肯定是毫无疑问的。
他一定会死,会残,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废人。
爱这东西,没得到过就罢了。
一旦得到过再失去就势必要生出事故来。
韩子毅看着龙椿恬静的脸,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去耳后。
他知道他给她的药治标不治本,还有一定程度上的副作用和成瘾性,但他不后悔。
如果龙椿伤心起来会心智退化,想一出是一出的要和他分手,那他宁愿给她吃药。
只要她吃了药,就不会再伤心难过。
只要她不伤心难过,她就再也想不起来要和自己分开的事了。
韩子毅深知自己的病态,荒谬,也想到龙椿的话可能只是一时心慌,未必作数。
但他不敢赌,也不想赌。
他低下头在龙椿额上落下一吻。
“谁死了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有我,我还有你,我们就都能活下去”
隔日天明,龙椿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里还是闷热,她身上穿着一身绸子料的坎肩短裤做睡衣,也还是热的流汗。
赵珂端着茶几在院子里摆好了早餐,又给龙椿的牙刷上沾上了牙粉,连带着刷牙缸子搁在了窗台上。
龙椿出屋之后,照例先端起牙刷缸子蹲在院儿里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