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特殊,不是药物可以干预的,她现在的状况就是,要说好,自己就会好了,要是好不了,就一辈子都不能好了”
柏雨山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医生,听着翻译红口白牙的说出诊断结果。
心里顿时就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算是明白当年那些洋医生治不好杨梅的时候,龙椿为什么会大发雷霆了。
这些个庸医,对外都说是杏林圣手,包治百病。
结果真到了病跟前,却又两手一摊,硬装鹌鹑。
没办法你当什么大夫?
没办法你收什么诊金?
没办法你大老远跑这一趟干什么?
柏雨山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当场就冷了脸色。
全然忘记了这英国大夫是自己是托三托四才给请来的。
人到了关心则乱的时候,难免就要变得不讲理起来。
翻译和医生看着柏雨山越来越黑的脸色,一时也都不说话了。
龙椿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抬头看看医生,一会儿抬头看看柏雨山。
看医生是因为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洋人。
看柏雨山则是因为,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息。
很奇怪,这个大哥哥看起来明明是个斯文人。
可为什么他抿着嘴不说话的时候,居然会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龙椿想不明白,就只好低头去玩小柳儿刚给她梳好的大辫子。
约一刻钟后,小柳儿代替黑脸包公柏雨山,送走了英国医生和翻译。
柏雨山有些颓丧的坐在龙椿对面,闷闷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龙椿睨着他,见他神情愁苦的不行,便问:“大哥哥?”
柏雨山抬眼看向龙椿,已经对这句“大哥哥”见怪不怪。
“怎么了?”
龙椿歪头:“我的病是不是不好治?”
柏雨山叹气:“是”
“我都见了这么多个医生了,个个都说没法治,会不会就像我说的,我压根儿就不是你们的阿姐?兴许就是你们抓错了人呢?”
柏雨山无奈的笑起来,看向龙椿的眼神满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