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将脑袋抵在龙椿脖颈之间,不时用嘴唇擦过她温热的动脉,明知故问道。
“你往哪儿躲?”
龙椿咽了口唾沫,深知这货用这个动静说话的时候,便已然是发情的前兆。
她提点似得推了他一把,不叫他拖着她往更深处去。
这一推之下,倒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龙椿的手鲜血直流,韩子毅方才没看见,龙椿也将这伤忘了个彻底。
“你手怎么回事?”
几乎只用了一瞬间,韩子毅就从那种找到了契合伴侣的迷醉中清醒过来。
他跑去偏厅的药柜里找来纱布,又特意找来一只更亮的台灯放在茶几上照明。
龙椿手上的玻璃碴子没有完全剔除干净,有一些极细小的,仍还镶嵌在肉里。
韩子毅半跪在沙发下,一边用医用的小镊子仔细挑出,一边轻轻吹气,试图替龙椿驱散疼痛。
他做这些事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温柔。
龙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不禁被他这份柔情打动。
倏忽间,她忽然明白了他的那句“不甘心”,究竟是在不甘心些什么。
“你很好呢”
韩子毅不抬眼,专注挑拣着玻璃碴。
“什么很好?”他问。
“说不上,但你要是件家具的话,我不论搬去哪里,都会带上你的”
韩子毅笑:“可你现在的意思,是要把我这件家具搁到别的女人家里去了,还要让我做南京政府的走狗”
“这样不对吗?”龙椿有些茫然的问。
韩子毅垂着睫毛,拿出碘伏来给她破破烂烂的手消毒。
“你做的对,任谁来了也不能说你错,只是我不甘心做件家具走狗,我总想活的像个人些”
“我没有不拿你当人”
“你当然没有,只有你没有,可他们都不拿我当人,所以我才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要别人”
南京之行后,龙椿又往上海去了一趟。
这一趟走下来,龙椿便彻底烦上了日本人。
北平天津南京,这三个地方说到底也还没有失守。
便是有些特务或眼线在城中流窜,到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