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头上一凉,激灵一下醒了过来。自己仍然趴在地上,身体已经动弹不得。地上有一滩水,旁边有一个差役拎着一个水桶。
堂上传来了曾家梧的声音:“莫如深,你到底讲还是不讲?”
莫如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我无话可讲!”
曾家梧冷笑起来:“我还真没想到你的骨头蛮硬的!来人,再打二十大板!”
兰永年惊叫连声,连一直装糊涂的于广泉都说话了:“曾大人且慢!不可再打了,如果莫大人出了事,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曾家梧轻蔑地说:“出什么事,自有下官一力承当!”
“一力承当!”兰永年不屑地说,“莫大人尚未定罪,他还是四品的京畿提刑。你一个大理寺少卿,打死一个未定罪的四品官,其祸不小。皇上只让我们查明,但并未剥夺他的官职,这是为什么,你想过吗?”
曾家梧终于冷静下来了,兰永年和于广泉的担心不无道理。
曾家梧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把莫如深还押牢房,择日再审!”
莫如深被抬下去了,于广泉和兰永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其实他们谁都不想得罪。
江千里是御前都指挥使,今天陪皇上出猎。直到傍晚,他才回到了城里。他早就听说了莫如深的事,无奈需要陪王伴驾,还身负护卫重责,根本走不开。
脱身之后,他策马来到了天牢。从隶属关系上讲,天牢也是禁军的管辖范畴,正在江千里的职责范围内。天牢只是禁军下属一个极小的衙属,专门关押皇上下令缉拿的罪犯。
一般来说,进了天牢的罪犯很少能活着出去。事实上,莫如深此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此刻,莫如深静静地趴在床上。他背后多处皮肉绽开,只能趴着了。也许是习惯使然,他的大脑一刻不停地回想着事发经过,也想到了他为什么会在天牢里。
正是浮想联翩的时候,只听牢门口锁链响起。牢门一开,江千里冲了进来。
他抬脸望去,看到了江千里复杂的表情。惊讶,悲悯,愤怒——在一刻都涌到了江千里脸上!
江千里跳脚大骂:“于广泉、兰永年、曾家梧!尔等匹夫,竟敢如此折磨如深兄!江某绝不会与尔等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