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说:“莫大人以礼相待,并未对顾某不恭。顾某投桃报李,必然言而有信。”
莫如深说:“行,就冲你顾德璋三个字,我相信。”
顾德璋说:“谢谢!”
顾德璋有些动容,没想到与莫如深明争暗斗多年,莫如深竟然还能相信他。
莫如深一边踱步,一边说:“我第一次去问渠阁,是因为一本书。”
顾德璋问:“莫非是《晚唐风云录》?”
“正是。”莫如深说,“我一开始去问渠阁,只是因为好奇。《晚唐风云录》中有一个鸿生书院案,其情节与我在信州破获的知学书院案十分相似。若非亲历者所写,绝不可能如此相似。”
顾德璋点点头:“所以你让人假装合作,作进一步试探。”
莫如深点点头:“那个夏公子也是知学书院案的亲历者,他对书中的情节与我的看法相同,所以我派他去的。可惜被于阔成识破了。”
顾德璋有些得意:“那次的事情,于阔成的警惕性总算差强人意。顾全让于阔成拒绝了合作。”
莫如深问:“你不觉得拒绝了合作,放着大量的银子不挣,岂不是更容易引起怀疑吗?”
顾德璋一怔:“当时没想那么多。我是怕——是怕——”他突然结巴起来。
莫如深说道:“你是怕暴露了贩卖考题的案子,你怕我察觉问渠阁就是贩卖考题的地点。”
顾德璋点了几下头:“是的。”
莫如深点头道:“事实上,你的确成功了,我曾对问渠阁的事情一筹莫展。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姜天对于舞弊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心怀愧疚,最终自杀了。问渠阁的底细,科场舞弊的真相终于被揭开了一角。”
顾德璋长叹一声:“姜天这个书呆子,真是可恼!何必自杀呢?”
莫如深反驳道:“我倒是觉得姜天心中至少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骨!”
顾德璋冷笑一声:“风骨有何用?寒窗苦读不也是为一朝入仕吗?”
莫如深说:“那不一样。对于一个读圣贤书的人来说,德才一样重要。德有时比才更重要,考不上只会难过一阵子,那是才有所缺。靠作弊入仕却会恶心一辈子,这是姜天接受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