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电话,打开一瓶酒,给谢蕴然报了个信,让她安心。
七八辆汽车很快就从这片荒郊野岭离开,除了那一方小小的土堆,似乎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里距离那座寺庙十公里,一方是神明净土,一方却埋葬着隐秘罪恶。
野兽的吼声突然撕破这片天空,两个奔跑的极快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只有雪白的两个影子。
两个影子停在这方小土堆前,开始刨了起来。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周身气度惊人,看到一旁散落的注射器,拧眉,“刨什么呢?”
雪白影子继续刨,身上都弄脏了。
“老大,老二,别刨了。”
男人捡起针头,丢到一旁的山坡下,不太想知道这里埋了什么。
被叫做老大和老二的两只捷克狼犬还在继续刨,不一会儿,就跟一只伸出来的手碰上了。
男人本来想抓起旁边的一根棍子,要收拾这两头蠢东西,可是看到那只手还在动,微微挑眉。
他伸手,将人一把拉了出来。
女人?
老大的体型更大,两只狗从小就经过专业训练,野性十足,却也通人性。
而且它们站起来跟成年人差不多高,出门都能吓到人,再加上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健硕优美。
男人蹲在黎岁的身边,他也很高,抬手将她嘴里的东西拔了出来,对上的是一双很亮很亮的眼睛。
亮到什么程度呢,被埋在这个地方,却还在往上面爬,那一双手上全都是血痕,指甲都已经断掉了,可见为了挣脱开绳子,用了多大的蛮力。
越是疼痛,越是清醒。
越是清醒,那要活着的欲望就越强烈。
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哪怕把她丢进饥饿的野兽堆里,哪怕朝她的脑袋上扔石头,她也能活下来。
这女人有点儿意思啊。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面前,报出自己的名字,“萧彻。”
黎岁的脸颊全是泥土,头发上也是,除了那双眼睛是亮的,其他地方都是灰扑扑的,黢黑一片。
她揉揉自己的手腕,伸手,“黎岁。”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