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偏生很正经,

    “为夫把这点书看完,夫人稍等。”

    说好了要考状元,他就不能食言。

    纪长安脸颊通红,压住自己的裙角,身子一瞬就软了。

    她将脸埋进黑玉赫的肩头,声若蚊蝇,低声哀求,

    “放开我。”

    黑玉赫一本正经的低头,薄唇贴着她的额,另一只手趁机翻了一页书,

    “乖,再等会儿。”

    一心多用,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

    可纪长安要疯了。

    她身子发颤,眼中渐渐积蓄一层水雾。

    压着裙摆的手逐渐失去了力道。

    案几上的灯盏,在昏暗的寝房中,晕染出一圈光亮。

    书页被阖上,迎接纪长安的就是无尽折磨。

    屋外的立春,听着屋内响起熟悉的娇嘤,她发愁的看了看月色。

    大小姐有了相好的男人。

    这个登徒子、不要脸的流氓,几乎每晚都能溜进大小姐的寝房,与大小姐燕好。

    可是大小姐还未出阁。

    立春当然不会责怪大小姐如何。

    她只是担心,大小姐这样下去会大了肚子。

    以前她阿娘就几次三番的,被迫大了肚子,有了身孕。

    但她阿娘没办法,她做这门生意,就不可能大着肚子接客。

    所以就只能让立春,一次又一次的去药铺,给她买落胎的药。

    穷人有时候穷起来,是真的穷。

    穷到宁愿脱一层皮,把肚子里的那块肉刮下来后,第二天就拖着身子重新开张做生意。

    立春是这么看着她阿娘,身子一次一次的被那些不该出现的孩子,给拖垮的。

    她不想看到娇艳如花的大小姐,也如她阿娘那样。

    在还能明媚美好的年纪,就受堕胎之苦。

    然后迅速萎靡凋零。

    立春很郁卒,她焦虑的走出院子,在园子里转来转去的。

    “哎哟。”

    不知道脚下踩了什么东西,软趴趴的。

    立春脚步一顿,怕是踩到了一条蛇。

    却好像听到了雨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