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酸楚一下。
走过去看了看,俞满一身酒味,两个酒瓶的酒水,全被喝干了。这是她爹十多年不舍得进口的珍藏。
俞菀然把火把插在地上,轻轻扶了下她爹肩头,小声唤。
“爹?”
俞满脑袋在臂弯里蹭蹭。半晌,缓慢抬头,用一双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然然,你怎么来了?山上冷,快回去吧!”
注意到闺女没动弹,他不由得解释:“爹就是睡不着,来找你爷奶说说话……”
俞菀然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爹,解开心头的结。微一踌躇,一屁股坐在俞满身边。
“爹,您这样,爷奶见了会难过的!”
俞满摇头。酒意一阵上涌,清明的眼神,逐渐变得混乱。过了会儿,喃喃的,既像倾述,又像自语说道。
“你爷爷,生前最重视的是你大伯。你奶奶,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三叔。家里穷,害他入赘陈家,成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赘婿。”
他泛红的眼圈,直勾勾盯住墓碑。
“在他们二老心目中,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本来爹想着,这回说什么也要把你奶接去黄山县,让她好好享几年清福。”
他视线转向俞菀然。
“让她知道,她二儿子虽不成器,却给她生了个最有出息的孙女!可是……”
他沙哑地叹息,伸手去触摸冰凉的墓碑。
“你奶真狠心啊……最后一次机会,也不愿意留给我!”
浑浊的泪水,从他眼角涌出来。想要说什么,喉咙疼得无法出声。只是颤抖着,偏过脸,竭力想在闺女面前,保留住最后一分当爹的尊严。
俞菀然默默倾听。
夜晚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加上喝多了酒,酒后吐真言。
她不知道他爹这些话,憋在心底多少年。或许明天起来,忘记现在说过什么了。但至少,现在由他爹好好发泄一番吧。
“其实我一直嫉妒你大伯,厌恶你三叔!”
良久,俞满稍微平静,眼神透着冷漠说。
嫉妒大哥得到爹重视,三弟得到娘溺爱。目睹这种过分的偏心,阴霾一直笼罩他整个童年,到成年、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