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见皇帝急成如此模样,便知是出了大事。
事关皇帝私隐,他不敢假手他人,只能自己一路飞奔至了太医院,将正在配药的郑院判给提溜了出来。
郑院判年近花甲,头发早已花白,医术精湛自是不用说,难得的是最懂得审时度势,只效忠当朝天子。
所以才历经三朝,又深受每一任皇帝的信赖。
他提着药箱,一路被张宽拉着小跑,早已是气喘吁吁,不由得出言道:
“张大总管,您慢些跑,老朽年迈,不比您正当壮年。”
张宽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您别废话了,此事最是慢不得。趁着还没到地方,咱家再交代您一句,您一会儿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便只当自己瞎了聋了,专心诊脉就行。”
郑院判一听,便知事关重大。
如此,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二人便来到了霜华殿。
郑院判刚一走进内殿,便看见皇帝坐在床边,手里面揽着个清瘦娇弱的女子。
他耳边响起张宽的嘱托,不敢多看,只得低下了头,只见地上还丢了好几块带血的巾帕,看起来十分骇人。
“无须行礼,快过来看看。”
李泽修一声令下,郑院判便手提着药箱走了过去。
李浔芜依旧昏迷不醒,皇帝搂着她,皱着眉头沙哑道:
“她的鼻子流血,流了好多血,过了很久才止住……”
郑院判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怀中的女子,他在宫中数年,一眼便识得是端贞公主,心中登时掀起惊涛骇浪。
可面上却也得平静如水,出言道:
“陛下莫急,待微臣诊脉。”
李泽修应了一声,伸手将女子的衣袖卷起,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臂,而后又撕下自己龙袍内侧的薄纱,搭在李浔芜的腕间。
郑院判毕竟年事高,宫里面风风雨雨的事情也见识过不少,他从前也耳闻过一些皇帝同端贞公主之间的蜚短流长。
如今一见皇帝这般痴缠情形,心下便了然几分。
于是眉头紧锁,隔着那块薄纱,郑重其事地搭上了端贞公主的脉息,片刻后,出言道:
“阳气亏损,气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