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大锅里是稀的不能再稀的米汤,再从坛子里捞出一些野菜,就是一顿农家简单的早餐。
刘桂花站在门口看他一眼:“饭做好了就出去割草,别一天到晚偷懒,那么多活难道等着我来干。”
江云动了动嘴,想说他也没吃饭。但是一想到刘桂花肯定不让他吃,再多的话也被憋在心里说不出来。
这时候江墨也起来了,看样子是饿了,一起床就奔厨房,推了一把江云:“你别在这里挡我路。”
江云被推到门上,捂着肚子走到外面,拿起地上镰刀,刀口发亮映着自己蜡黄肌瘦的脸。
江家茅草屋在西边,田却在最东边。早些年他娘还在的时候,用自己的嫁妆在西边买了两亩田,那可是良田。后来刘桂花来了,就撺掇爹把田卖了,卖来的银子要给江墨添置新的梳妆台。
“云哥儿你去田里啊?”
张秀兰打老远看见一个身材单薄的影子,赶紧背着背篓跟上去。
江云不擅长说话,看见熟悉的人也只是点点头,然后垂着下巴沉默。
自从刘桂花来江家后,他越来越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结巴了,想再改也改不了,此后越来越沉默寡言。
四野吹起微风,耳边都是菜苗摩擦的沙沙声,张秀兰干咳两声,大概是觉得尴尬,又开口聊起了天。
“听说前些天,丰谷村村长替自家老幺向墨哥儿提亲,提成了吗?”
江云双手抓着背篓绳子,垂眸摇了摇头。
张秀兰连连“啧啧”,继续说:“得亏没同意嫁过去,不然又得祸害一家人,你后娘把江墨都夸上天了,也没见他做过一顿饭,娶回去难道要当神仙供着?”
江云微不可察睁大了眼睛看着张秀兰,从小到大,外人都只夸江墨的好……
三月份的山间早早染上绿意,江云和张秀兰各自分开到自家田里。
微冷的天色,背上也起了一层薄汗。女人小哥儿不像男人那样能袒胸露膀子,更连袖子都不能挽起来。以防村里游手好闲的混子看到了编排两句污言秽语,说出去是要没清白的。
江云只好在田埂上稍稍歇坐,吹吹风。
他不像江墨那样有各种好看的首饰发带,头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