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医院的监控画面——
日期竟是莉莉失踪前七十二小时。
“温sir看头顶!”
伊莎甩出的神经突触捕捉器钉进肉色天花板,爆开的荧光里显现出覆盖整个空间的胼胝体结构。
那些连接左右脑的神经纤维中,密密麻麻嵌着刻有drea标志的脑机接口。
当王驰腰间的辐射检测仪开始尖叫时,我才发现那些“接口”根本是反向插入的人类脊髓。
冷冻舱群突然在脚下重组为立方体囚笼,十六个莉莉同时睁开眼睛。
她们手腕上的住院手环亮起红光,投射出的全息病历显示着相同的诊断结果——
海马体过度增殖。
“爸爸还没认出这里吗?三年前你亲自给妈妈注射的可不是什么抗癌药。”
最年长的莉莉突然用王驰的声线开口。
筒子楼的混凝土结构开始分泌髓鞘质,暴涨的神经冲动在墙面炸开成记忆碎片。
我看见穿着白大褂的艾逸在车祸现场抱起满脸是血的自己,他胸前的工作牌分明印着圣骸会的衔尾蛇图腾。
王驰突然扯开防护服,心口处的机械心脏正在泵送银色的朊病毒溶液。
“欢迎回家,佑安。”
艾逸的声音从所有莉莉喉咙里涌出,她们后颈的蜘蛛烙印突然裂开成第三只眼。
当深渊底部的海水漫过战术靴时,我终于看清那些磷光的真面目——
是母亲临终前被强行剥离的髓鞘记忆,每一片都记录着drea系统如何在我的警徽里培育生物芯片。
伊莎的战术目镜突然射出激光束,切开的冷冻舱内壁显露出正在萎缩的额叶组织。
王驰将电磁脉冲器插入自己太阳穴的瞬间,整片空间突然响起莉莉真正的哭声。
声波震碎十六个复制体的刹那,我在满地玻璃碴里捡起了真正属于女儿的粉色发卡——
发丝根部粘着的根本不是头皮组织,而是刻着经纬度坐标的海马体细胞。
荧光在胼胝体纤维间跳跃出诡谲的莫尔斯电码,我拔枪的手突然僵直——
那些嵌在神经束里的脊髓末端,分明连接着十六个莉莉的枕骨大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