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睡得并不踏实。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她索性早早洗漱，走出洗手间时，病床上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
纪可清大概是做了恶梦，整个人蜷缩在床头瑟瑟发抖。
夏如棠开了灯，灯光打在她的小脸上，白得像纸，毫无血色。
纪可清惊恐的眼神落到夏如棠身上，停留好一会才渐渐恢复神智，“夏……夏小姐？”
“嗯，是我。”
夏如棠走向病床，“昨晚发生什么，你还记得吗？是你跑到宴会厅求蔺先生救你。”
“我……”
显然，记忆在刹那间清晰地撞进纪可清的脑子里。
她惶恐不安地抓住夏如棠，泪水夺眶而出，“我……我错了……夏小姐，我真的错了……我当初应该听你的……”
“我真的是疯了才会嫁给裴时栎……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
“他和夏如盈有了孩子……他要跟我离婚……他把我送给他的客户……这么多年了，他对我就没有半点爱……”
“夏小姐，我真的错了……我活该啊！”
“……”
说到最后，纪可清泣不成声，双手仍死死抓着夏如棠，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夏如棠始终沉默，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唯一惊讶的是，纪可清竟然早就知道夏如盈肚子里的孩子是裴时栎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忍到现在？
难不成还对裴时栎抱有期待？
渐渐的，窗外升起朝阳，阳光倾斜而止，室内变得亮堂堂。
纪可清哭得累了，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通红的双眼没有半点生气。
夏如棠坐到床边看着纪可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夏如盈怀上裴时栎的孩子？”
“我前阵子出国求医，离开前，不放心裴时栎一个人在家里……我就装了个监控，没跟他说，是怕他反过来说我想太多。”
“然后，我就在监控里看到他和夏如盈……”
纪可清咬了咬唇，着实觉得难以启齿，“我听到他们在聊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裴时栎要个说法？”夏如棠平静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