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不停地流淌，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可奇怪的是，尽管泪水不断，她的内心却感觉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被冻结，只剩下无尽的麻木和空洞。
顾长恒看着她这般模样，心疼得眉头紧锁。他伸出手，轻柔而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眼泪，仿佛她是一件无比珍贵、易碎的珍宝。
洛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说，他听到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黑色的蝴蝶不知从外面何处翩翩飞来，轻盈地停在她的肩头，扇动着美丽而神秘的翅膀。
顾长恒微怔，随后点头。
“他听到了。”
送洛振国下葬后，天空有些阴霾，厚重的乌云仿佛压在人的心头，冷风飕飕地吹着，如冰冷的利箭划过脸颊。
洛桑和洛萱并肩站在墓前，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呼作响和她们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洛桑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她缓缓扭头看向洛萱，神色凝重，轻声问道：“离婚官司什么时候开庭？”
洛萱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泪水似乎还未干涸，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犹如被砂纸摩擦过一般：“下周吧。”
洛桑微微点头：“到时候我陪你。”
洛萱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那神情仿佛凝固在了脸上。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犹疑，直直地盯着洛桑，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洛桑对洛振国那般心狠决绝，此刻却又毫不犹豫地愿意帮自己。
洛桑仿佛一眼就看透了她心底的疑惑，然而她却没有多做解释，目光平静而又坚定地望着远方，淡淡地说：“至少，我还是你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