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宝,我现在可有商业头脑了,你说,我要是承包这食堂再外包出去,是不是能赚好大一笔钱”
回应他的,是呼吸和沉默。
林子安垂下眸子,言语间上扬的尾调化作无声地叹息。
“桑桑,赵叔在天之灵,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他一个人孤独太久了,要是秋阿姨没留下你,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去了。”
“换个角度想想,一定意义上,赵叔也是得到解脱对不对?”
洛桑渐渐抬起眼帘,空洞的眼神升起冷意。
“那活着的人该怎么办呢?”
林子安一怔,平日里的能言善辩,在这一刻就像被禁锢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翻遍字典,各种鸡汤轮番过了一遍,竟然只有最朴实无华的两个字:节哀。
洛桑忽的笑出声,苦涩又沉重。
事情承转启合,她说不清道不明。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她身边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以为只是离婚,潇洒地拿回大女主剧本。
可突然发现,原来当大女主也不是一件爽事。
“宝,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你别难过啊,你一难过,我也跟着心疼了。”
林子安手足无措起来,他从没见过洛桑如此消沉。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林子安回头看出,一双眼惊讶地都快调出来了。
他呆若木鸡,怔怔地看着来人一步步朝着自己——啊不,洛桑走近,嗓子里挤出一句疑问。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他看齐钰下的药还不少啊。
顾长恒没理他。
而是坐在病房的床侧。
洛桑抬眼与他对视,空洞的眼里蓄满了眼泪,内心的哀苦似乎找到了出处,她保住了顾长恒,头埋在他的胸膛,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顾长恒轻轻顺着她的背,嗓音低沉。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