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到太妃的床边,目光温柔而哀伤地凝视着母亲,那双曾经坚毅的眼眸此刻已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倔强地坚守着最后的尊严。
来恩紧跟在宝贤王身后,脸上挂着泪痕,眼神空洞而迷茫。她轻轻地走到太妃的床边跪下,双手轻轻抚摸着太妃冰冷的手,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太妃的手背上,“祖母你醒醒,你别吓唬来恩,祖母……”
寝宫外,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几分寒意,也似乎在低吟着哀歌。远处的星辰似乎也黯淡了许多,仿佛在为这位尊贵而慈祥的长者默哀。
太妃的丧事最终是温宁一手操办的,陛下很重视这件事,虽不想温宁染指,但奈何温宁请出丹书铁券。
那日,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温宁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足足四个钟头,双手紧紧奉着丹书铁券,颤抖得似乎随时都会折断。
房间内,只有陛下与温宁的呼吸声交织,偶尔穿插着几声沉重的叹息,更添几分压抑。
“荣国王太妃的大丧之礼,乃国之大事,必须由内务府严谨操办。宝贤王,作为太妃唯一的子嗣,可当奉旨督办,怎能让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来插手此事?”陛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宁仍旧咬紧牙关,双手捧着丹书铁券,眼神中透露出倔强与坚定,丝毫不肯让步。
陛下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可知丹书铁券的价值?”
温宁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丹书铁券不仅是陛下对功臣功绩的肯定与表彰,更是对功臣个人及其家族的一种特殊恩赐。它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与特权。获得丹书铁券的功臣及其后代,可享受到免税、免徭役等特权,甚至可以免除死罪。”
“你既然对这些了如指掌,为何还要执意忽视朕对你及唐氏一族的深厚恩赏?”陛下的话语中带着不解与责备。
温宁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臣女不敢。正是因为陛下皇恩浩荡,臣女才更不敢有丝毫的亵渎。祖母待臣女至情至深,如今却子欲养而亲不待,臣女心中满是愧疚与悲痛。只求陛下开恩,准许臣女用自己攒下的银帛,为祖母操办这场大丧,以尽孝心。”
温宁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