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你即刻去传本妃旨意,令她即刻前来见我,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这番行径!”
李嬷嬷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道了一声“是。”立即躬身退下,命人立刻去福依阁通传墨温宁前来。
齐月阁来人的时候,温宁刚好沐浴完毕。
发丝还垂落着水滴,凝兰心细的为她轻轻擦拭着。
齐月阁的丫头是个机灵的,一边将战玉容的话带到,一边又温柔守礼的催促着,脸上不显半分不耐和逾越。任谁都挑不出她错处来。
此时,天空散布着大朵乌云,有丝丝凉风吹起。
流青给温宁披上一件斗篷,生怕她这未干的长发吹了冷风,着了凉。
齐月阁门前檐角悬着的灯笼被夜风撕扯得忽明忽暗,青砖地面积着一层薄霜,映出森冷寒光。
十二名丫鬟分列两侧,手中铜灯举至眉骨高度,火光在她们低垂的眼睫下投出刀刻般的阴影,似一堵无声的人墙。
李嬷嬷略显肥胖的手一挥,两名粗使婆子立刻抬出一把紫檀雕蝠纹太师椅,椅背裹着暗红锦缎,在霜地上压出“咯吱”闷响。
“掌灯!”她嗓音尖利如鸦啼,两侧丫鬟齐刷刷抬高灯盏,火苗骤然窜起,将正中端坐的战玉容笼进一团刺目光晕。
战玉容身着绛紫团花襦裙,领口缀一枚赤金嵌东珠的盘螭扣,发间九鸾衔珠步摇纹丝未动,唯有尾端流苏随呼吸轻颤。
她端坐上首,冷冷的看着墨温宁,“你私自挪用唐氏的嫁妆,去为商贾之人疏通关系,可有此事?”
温宁孤身站在庭院中央,流青和凝兰都已经被齐月阁的人阻挡在院落外。
但她却没有丝毫胆怯之意,仰首迎上战玉容淬冰的目光,“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