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主仆契约,随着少年二指一划,消散如烟。
严墨能感受到,那一瞬间,他与许轻舟建立了百年的无形羁绊,彻底断开了。
“你自由了。”许轻舟说。
严墨怔了怔,随即回神,嘴角带着一抹酸苦,是啊,是自由了,这也该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何,总归高兴不起来。
翻着白眼,吐槽道:“稀奇,我早就自由了好吧。”
似是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对于许轻舟的举动,苏凉凉没有感到意外,严墨同样也没有感到意外。
意料之中。
这本就是许轻舟的性子。
严墨见许轻舟一脸的云淡风轻,还是忍不住问道:
“真不用我帮忙?”
许轻舟微笑答:“不用。”
严墨试探道:“其实,我要是狠起来,也能抗三招的。”
许轻舟温声道:“谢谢!”
严墨摆手,故作嫌弃道:“别整这一出,都是大老爷们,别娘们唧唧的。”
不管是许轻舟,还是严墨,乃至苏凉凉,其实都很清楚,许轻舟即将面对的敌人,究竟有多强大。
神。
真正的神。
不是许轻舟不想让严墨帮忙,而是他帮不了。
也不是严墨不想帮许轻舟,他同样也知道,自己不行,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
打不了的架,自己非得往上硬凑。
结果就是,自己死了不说,还给别人添乱。
以前。
有主仆契约,他姑且还可以硬凑上去,总归你死我也死,你去了,我自然也得去。
现在。
契约解除,自己在跟着去,那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压抑,就如这一晚头顶的苍穹薄云掩月,难见星辰,故此夜空黯淡无光。
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有的只是不舍和担忧,还有说不出的心酸。
索性还好。
苏凉凉和严墨本就喜欢吵闹拌嘴。
严墨活得极长,早已看淡。
至于许轻舟。
此一去,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