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敢管,这半月以来不早就管了吗?
“这…陛下,您是在包庇嘉美人吗?”淑妃迟疑着,终于是讷讷的问出了声。
除去这个可能以外,她再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湛璟臻手指僵硬的蜷曲一下,脸上有些许的恍惚闪过。
包庇,他在包庇温嘉意?
“朕没有那个意思。”湛璟臻说,“爱妃知道,朕的身体不宜操劳,当初朕说服母后将后宫交到爱妃手上,也是因为朕知道爱妃与朕一条心,朕相信爱妃,就如此刻,朕也是相信这样一件小事,爱妃能自己处理好的。”
他托着腮转头看向淑妃,一双眼里尽是温柔与信任。
淑妃觉得,对上他的那双眼睛,她甚至忍不住对自己生起的那份怀疑感到羞愧。
她亦是认真的看着湛璟臻,正好能看到对方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唇。
淑妃的心头升起了些许的钝痛。
是了,陛下的身体她是知道的,她不该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让陛下烦心的。
话虽如此,但淑妃心里还是有几分犹豫:“可嘉美人毕竟身份不同,臣妾担忧…”
“爱妃不必多想,不管她家世如何,入了宫,也只是个美人,如果真是她有错在先,母后也不会放任不管的。”湛璟臻说。
他在哄着淑妃,话外的意思更是在放权给淑妃。
但手却用力紧握成拳,心里更是茫然无比。
他那套说辞骗得过淑妃,却骗不过他自己。
那温嘉意并不是个拎不清的性子,相反的,她很是圆滑,也很会讨好人,她自己不可能故意不去给淑妃请安,除非背后有太后的安排。
这件事如果他不插手,任凭淑妃自己安排,就等于是在默许温嘉意不去云舒殿请安,毕竟淑妃永远也拧不过太后。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是一心想抓温氏女的错处吗?
怎么今日偏就…
湛璟臻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耳边好像又响起了昨夜女子哽咽的声音,她说她只是想活下去。
那样柔弱无辜。
“朕有些乏了,爱妃如果没有旁的事,便先退下吧。”压着心头的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