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姜阮涟更信任自己更支持自己了。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也绝不会有。哪怕不为别人,只为着姜阮涟这一颗真心,自己又如何能够退缩?
可是自己又该如何对对方说?小娘从来都是看错了人,自己从来不是小娘眼中那样子过于勇敢的人,自己为前为后,自己有着太多的顾虑,自己要考虑着家里头,自己要考虑着方方面面,导致自己如今都不敢离开家庭。
自己总说是因为小娘还在这里,可是小娘已经不止一次的与自己说过,若是自己要走,小娘绝不拦着。甚至小娘可能会为自己埋下一切,小娘会是送自己上火车的人。
纪罗绮连想都不敢再想。偏偏对方抓着自己的手指的手越发的紧了。
“绮儿。”姜阮涟从来没有这样叫过纪罗绮。纪罗绮被这样子叫的一愣,连自己的手指还被对方抓在手里都忘了,只顾着抬起头去看对方。那双眼睛还是如同自己初见一样,里头含着盈盈水波,带着万般柔情以及一丝淡淡的,似乎永远也化不开的忧愁。现在那双眼睛就这样子直直的看着自己,没有半分逼迫,没有半分怜悯,只带着柔和,带着柔和的,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的光辉。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瞧出来了,你在家里头的宴会从来都是心不在焉的,你对于这家里头或许已经没有几分留恋了,或许你继续在这家里头呆下去,只会觉得痛苦。越呆才越觉得心里难受,你应该早些走的。从你当初要走,我就从来没想过要拦着你。我永远是支持你的。如果你在这家里头会感到痛苦,如果你的事业一定要到外头才能够达成,那么我不会拦着你分毫。”
姜阮涟说着又凑近对方几分,用空着的一只手轻轻的扶上对方的头,身体略微往上挪动几下,将对方半揽在自己怀里。纪罗绮几乎想哭。对方身上的香气还是那样的熟悉,仍然是那样子的暖香,让人觉得无比心安,又有几分昏昏欲睡。可对方说出来的话与对方身上的香气是截然不同的。
或许自己从未真正看懂小娘。
小娘刚进这个家门的时候,自己以为对方攀附权势的菟丝花,可是后来小娘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自己,自己当初的判断究竟有多么的愚蠢。后来自己又觉得小娘是温室里的花朵,受不得半点磕碰,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