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谋,哪里是正经?早日迷途和返罢!”
“母亲!”纪罗绮站起身制止了周玉仪的话,“您总认为西洋玩意尽是坏的,那是因为您生不逢时。您认为结束安稳日子的是西洋玩意儿,可实际是所谓皇上的失败!您认为曾经的日子好,可世上有几个王府,又有几个如咱们一般的人家?咱们自然吃喝不愁,可底下又有多少人卖儿卖女,您不知罢了。哪怕是如今。大多数人的日子仍然艰难,皇帝在不在根本不重要,只要思想在,谁管都一样。”
周玉仪自然不理解这些话。她总认为是所谓的新时代结束了她母家的辉煌,又认为是现在的河谷之众教坏了她的女儿。从出生开始便是特权阶级的人,永远不会认可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话,在他们看来,底层人民永远不可能成为与他们一样的人,也永远不配与他们平视。他们不顾底层人民的死活,一切的民众都只是臣服于他们被他们支使奴役的工具。他们站在钱权的顶端,嘲笑地基的凄苦。
周王仪短暂的沉默了。在关了门窗的屋子里,母女二人一个坐在实木雕花线空雕栏柏长青椅背红木椅上,一个站在石制嵌金玉石地砖上,良久的沉默。久到纪罗绮已将周玉仪看了一遍,看见了对方发饰下难藏的两根银丝,看清了对方那华贵繁琐的打扮,看到了对方裙下的三寸金莲,看见了对方闭上的双目。纪罗绮只觉站的有些眩晕。
“你真的和此想吗?”周玉仪复又睁眼,两只眼珠子几乎要黏在纪罗绮身上,身子略微前倾,“那些人的死活有何要累,你又何必为了他们自降身价?过往种种且不论,只说如今。若非前些日子听见你太爷与父亲的话,我何苦逼你?现在的局势大抵你比我清楚,英文教员白白给你惹麻烦不说,更不是个长久的差事。你若真有想,家中的产业我为你求一处,又有什么不好?”
纪罗绮甚至于不敢去看周玉仪殷切的眼。母女二人观念不同,破了天去也不能相互理解。若她应了,她又如何对得起一个个轻薄如纸的生命,若她不应,她又如何对得起母亲的一退再退,万般成全。世上安得两全法。
两相权衡,纪罗给终于又如过往几次一般,狠下心将头一偏,不去看母亲的脸色。“我心意早已明了,这十年来母亲与我讲了许多,我可曾有一次应了?母亲不必再费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