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算日子,也应该就是最近了,总不至于迟迟到不了这边。但话又说回来,最近东北情况万分凶险,国内局势也不大稳定,若是路上耽搁了,也是难免的,只是总归早一日到北平就早一日安了心。众人聚在一起,才算是有了主意。
纪罗绮夜里的时候翻来覆去,无论如何睡不着,她前些日子还总说纪柏珣失眠,劝着哥哥要调理好身体,如今却也是察觉了,在这家里头,只怕没有几个人晚上能够睡得沉睡得安稳。白日里面子上看着一个个不是养尊处优的太太,就是金尊玉贵的小姐,若不然说出去也都是名头响亮的少爷,可实际上到了夜里,个人心里怀着个人的心思,只怕是辗转反侧,总也闭不上眼。
她睁着眼睛望着床上的吊顶,因为是夏日里没有让丫头把窗户关的那样严实,此刻床边的窗户上还有微风进来,因为床帘子挡上倒也并感觉不到,只察觉到床帘子微微扇动两下就再没有其他。
她只睁着眼睛看床上的吊顶,用的究竟是哪种工艺自己已经不大能分辨清楚,别家倒是喜欢夕阳的东西,北平这边倒是还守着老祖宗的传统规矩,一样样拿出来都是有价无市的老古董。她只是看却并没有动一双眼睛睁大,想要下床去拿一只表来看看,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分,可是又想到丫头还守在外间,自己下床必定会丫头察觉,于是索性也就不看了,只躺在床上。
翻了个身伸出手去抚摸自己床边的雕花栏杆,这种家具都是极其昂贵的,据说别人叫来叫做千弓拔步床。这自己倒是不大清楚的,只晓得家中的小姐屋中大致都是这样的,床外头是架子,倒像是个小家。其实说是小家,到底就像是一个笼子一样。
人家都说女孩出嫁之前以脚不沾地为尊,可是到底是以脚不沾地为尊贵,还是根本不想让女人出门?这些话看似是对女人的保护,可实际上却是限制。这样的床,人人都羡慕,只说代表父母对女儿的宠爱,可实际上这也限制了女儿的行动。到底是脚不沾地尊贵,还是根本就不希望女人走出家门?这到底算是保护还是限制?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纪罗绮想了想就不愿意再想,闭上眼去却觉得左思右想睡不着,直到了天快明的时候才躺下睡了一会儿,只是却也没睡多久。
七点多钟的时候南乔就过来了,只说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