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长玉立,可总归面色还算是红润着些,可如今却瞧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脸颊上也有两分凹陷,更不要提那眼下的乌青,虽说日日家里装点着,总不至于太明显,可是此刻兄妹二人坐在屋子里头,自己却如何都不能够不看出来。
更不用说宽大袖子底下藏着的有些瘦些的胳膊,夏日里头瞧着哥哥,总是格外的单薄,只觉得哥哥一转身,自己就能看到哥哥身后凸起的脊骨。她虽然知道这或许是个夸张的说法,家里头的衣服料子极好,自然不至于到了形销骨立的程度。至于捉襟见肘也不必多说,家里头从来不屑于用那样的法子的,裁剪衣服用的布料太少,那是小户人家贫穷的象征,像这样的大家族自然不会到了那样的地步上面。
纪柏珣也察觉到妹妹投过来的眼神仍然只是笑一笑,并没有几分介意的意思。只是他终归笑的还是有几分苦涩的。
此刻才终于从袖子里面把信封拿出来,纪罗绮有些惊喜又有些错愕的眨了眨眼,连忙伸手把信封接过来,瞧着已经有些破旧的信封叹了一口气,心中也知道这信想来是许久之前就写的,能够几经周折送出来,早就是不容易的事儿了。
“七弟那头又来信了。我也知道这几年东北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偏偏七弟瞧着如今还像是在东北的,这才是让我真正放不下心的。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自己去了东北,这么一走,也有个34年了,现在东北的情况一年比不上一年,偏偏七弟还是在那边。”
纪柏珣低下头来,因为两人讨论的是私密事,于是也没有让人进来倒茶。只是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或许是有规律的,又或许没有什么规律。低下头,沉吟片刻说道:“七弟是个有志气又有勇气的。他在那边想来比在这边要好的多。”
纪罗绮对于这话自然是赞成,点了点头,伸手扯开信封袋子,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那信纸看着也明显旧了,或许是因为路上奔波的缘故,甚至上头还有几个折痕,远不如前两年的时候送来的信那样周整。大概这信是早在两三个月之前就写好的,只是如今才送过来,也算是蹉跎了。只不过话说起来,性能送过来就已然是万幸,至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送过来什么时候送过来,原本也就是无所谓的。
她把信封拆开,逐字逐句的念,读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