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何必拘谨呢?原本就是大家家宴一起热闹热闹的事情,平日里你们几个倒都是喜欢说话的,今日怎么当着冯太太的面一个个的倒是都不说话了,旁人知道的呢,是你们端着规矩,不知道的,只说咱们家心高气傲不跟人家说话呢。”
冯太太虽说不大明白这话里头究竟是否带了刺,可是还是要跟着摆手推举。“哎呀,亲家太太,这是什么话?少爷小姐们的礼数都是极好的,哪里有什么认不认生高不高傲的事情呢?我瞧着不过是少爷小姐们一时片刻未曾见过我,所以没什么话可说的。”
纪安沁倒也不再说话,两人环视一圈,都默契的未曾提起冯瑞宇今日为何没来。
其实这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冯瑞宇在这家中住的日子极少,一方面是家里在外头尚且有宅子,另一方面是跟纪罗缊夫妻感情实在算不得好,哪怕是回来了,两人也是一个在卧房内一个在书房内,连同床共枕都未曾有过。这已经是家里头心照不宣的事实,于是也从未有家里人问,究竟二人为何没有一起过来,或者为何冯瑞宇有时不在家中。
冯太太瞧见自家儿子不在脸面上,自然挂不住。当初两家一起商议的亲事,如今两家亲家见面,倒是两个孩子都未曾过来,这顿饭吃的也实在算是不伦不类。
饭桌上头自然又闲聊了几句,话题一直没有往正事上头扯。两个孩子的感情在大人眼里早已是看的分明,没有必要在此刻在明晃晃的说出来。两家彼此给对方一个脸面,这才算是联姻的道理。
纪安沁在吃饭到一半的时候又提起了纪罗缊的身体。
她说到底去先是一个母亲,虽说自己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虽说自己有着为家里奉献的责任,所以说自己靠着家里长大就必须回报家族,可是自己也万万不能看着自己正在上好年纪的女儿,活生生的被这家里搓磨死。女儿已经做出了让步,自己自然也不愿意逼得太紧。原本以为女儿不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可不曾想,到头来女儿居然到了一个需要用命威胁自己的地步上面,自己毕竟是亲生母亲,无论如何不能看着当初纪罗绾那样的悲剧再一次发生。
她夜里的时候也跟丈夫想了许多,将女儿送去道观清修,已然算是一个万全之策。保全了两家的颜面,又维护住了这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