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哭得红肿,眼中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几缕头发混着泪水粘在脸上,刚刚一番争夺出的汗水,此刻还覆盖在身上亮晶晶的一层。嘴唇有些微微的干裂,拿着碎瓷片的手不住的颤抖,可尽管这样也从未松手,眼看着一滴又一滴的血落下来,纪罗絪与纪安沁只觉得胆战心惊。事情何至于走到这样的地步上?
“我不要听你们说这些。你们能如何当初这件事情出了,你们也觉得怒不可遏,可只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个交代罢了。你们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婚姻究竟有多么难维持,你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不知道他评语都与我说什么话,你们只想着息事宁人,你们一心只想息事宁人,可是我不想!”
纪罗缊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这样一动,皮肉与那碎瓷片更挨上了几分看的人,心惊胆战,谁也不敢往前一步。
“我要跟他离婚。无论如何,我要跟他离婚。除非让我跟他离婚,否则我断食断粮断水或者是自尽。一条白绫一把匕首,再不然剪刀什么法子没有。我不能定我自己的命运,可我的生死总还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不能做自己命运的主,可我能做我死活的主!”
纪罗缊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直勾勾的望着两人,她在赌。她又如何是真的想死,又如何是心中没有害怕,只不过是实在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只好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母亲和姐姐。只好用自己的命看看,究竟自己在母亲和姐姐心中占到了几分的重量,究竟她们能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而放弃现在这个所谓的利益,又或者自己的命在利益面前是不值一提。
纪罗缊心里没底。
纪罗絪与纪安沁自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自然可以说答应离婚的事情,可是往后离婚的事迟迟办不下来,难免这样的事情又要发生第二次。能赶上一次,难不成还能赶上第二次吗?哪怕真能赶上三两次,可是后面的难道还不会再发生吗?总有一日会成真。
就算暂时的安抚能够把人稳定下来,可是眼见着事情没个着落,往后纪罗缊越来越不信任,最终也只会丧失了意志,然后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的一样了结了。
于是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一句话。她们不愿意去欺骗,可是却也不能见着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