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璟的新婚妻子果然如同外人传言一般不好招惹两人新婚。晚上第一夜,众多宾客吵着闹着要去闹洞房听墙角,可是世家大族自然要顾着面子,即使是要闹洞房,听墙角也不会如同外头那样不成个规矩,只不过是几人进去喜气洋洋的闹一通,而后又趴到墙角跟偷听小夫妻说话罢了。可是不听不闹不要紧,一听一闹却是惹出了事情来,所以说不是什么大的事端,却也足够让尤青不高兴。
纪柏璟原本是不喝多少酒的,一来是父子管教着说君子少饮酒,二来也是心情不佳,可是今天却觉得自己活该是喝点酒的,一来为着的是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烛,二来大概也是自己觉得此刻的心情,除了喝点酒之外,没有别的地方抒发。
再这样想着,宾客递过来的酒杯,他自然是来者不拒,一杯酒又一杯酒下肚,并不觉得神志有多么亲民,反而觉得越来越脑子里晕乎乎的,直到后来被人扶着进了婚房的时候,满眼的红只晃了他的眼睛。床上坐着的新娘子,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盖着的是金工刺绣的盖头,那盖头底下就是自己的新娘,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
自己没有见过这个新娘,自己在这里站着,只觉得陌生。新娘边上站着的是新娘跟过来的两个婢女,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端着托盘以及其他东西,为了将这场仪式进行完整。其实他和新娘大概都是不期待的。他听不到新娘说话,看不到新娘动,只看到红帐子里头一个人影,那人影看着与家中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说与自己见过的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其实人本来就是一样的。
他醉眼迷离走过去,喜婆手里的喜棍已经递到他手里。他用洗棍揭开了新娘子的盖头,盖头底下并没有如同大哥所说的大嫂那般低垂的眉眼,也没有如同二姐夫所说的,当日二姐那羞羞怯怯的表情,有的只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以及一双瞪起来的眼睛。纪柏璟的酒被这一瞪,吓得醒了半分,可是他实在喝了太多的酒,于是哪怕是这么一瞪,也并不能完全醒酒,仅仅是清明了片刻,就又自然的坐在床边上,却不敢离新娘太近。
新娘看着自己被掀起来的盖头,自顾自的将盖头全都拿下来。
一旁的喜婆见状,有些局促瞧这两人进来之后,没有半点新婚夫妻的神色,却也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