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的事实。两个人自然心里都是有对方的,可是她们谁也不敢说出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世道乱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允许两个女子相恋,这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定下的规矩,没有人可以改变。社会制度礼仪风俗。想要改变这些都太难了,又何况是人的思想。
可是此刻,姜阮涟突然觉得,自己跟纪罗绮本身就不是一路人。心怀抱负的世家小姐与什么都不懂的乡野丫头,本身就是两个极端。两个人本身就不可能达成灵魂共鸣,自己除了安慰什么也给不了了。自己不理解自己的爱人,要干些什么,自己不理解自己,爱人口中所说的宏图伟业,自己当然知道自己的爱人是一个极有想法的女子,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支持不上。
这样想着,姜阮涟几乎沮丧。甚至心中有些庆幸。庆幸两个人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庆幸两个人的心意没有办法明说,庆幸自己不会成为纪罗绮的累赘,庆幸纪罗绮还有可能去追求自己心中所想。
只要纪罗绮是有希望的,是快活的,是能够追求梦想的,那么自己活的再艰难,也就不算什么了。自己的日子已经是注定了的,从自己出生在乡野,到现在嫁到这边当妾,从来就不是一场大团圆的结局,那么只要还有人能够朝着希望的方向走,自己的人生就不算是全然完蛋。
纪罗绮在母亲身上靠了一会儿就起来,脸上的泪水大概已经干了,她瞧这保养得当的母亲那微不可见的一两根白发,想着日子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从1925年到现在的1932年,已经是整整七年。自己距离那个刚成年的少女已经过去了七年。明年自己就要研究生毕业,日子从来不等人。
周玉仪没有跟女儿过多的攀谈,又随意说了几句闲话,说来说去,不过是家里的事情。嘱咐着女儿,一定要记得给那边准备贺礼,而后想着女儿大概还有事情要做,便让人走了。让纪罗绮离开后又想起自己身后还站着个姜阮涟,她觉得有些累,于是叫了翡翠锤腿,让姜阮涟也推下去。
姜阮涟顺从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口,却在门口碰到了纪罗绮。
姜阮涟眼睛几乎是在瞬间亮了一下,然后又想到这是在周玉仪院子里,于是立马又行了个礼。“四小姐,怎么没走?刚刚大太太就让四小姐离开了,怎么四小姐还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