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家中的不愉快固然影响了纪罗绮,但校园内的生活于她而言是有无限乐趣的,甚至可以使她短暂的忘却家里头的烦心事。又或者她换个想法,家中的事一天少也几件多了几十件也有,若非要去一一细想,令人高兴的只怕仅几个。她管不了,暂时也无力管。
姜阮涟是不知道家里事的,又或者如她自己认为的,她知道也不过与自己徒增烦恼,倒不如不知道来的好。她平日也不大愿意出门,前段日子纪罗绮要的荷包她还未曾绣,便在房内绣花。
紫嫣是个安分的,相比含巧则更甚,除了平素劝姜阮涟出门走动,其余话便不多讲。她原本也想与自家主子讲点什么公馆里的事,但见姜阮涟似乎不大感兴趣便作罢了。
果然如纪罗绮讲的,纪和惇是大忙人,对自己曾经一时兴起要的东西转头就忘,许久也不曾来讨。前几天姜阮涟还打算着寻那个花样,后来见纪和惇也未曾派人来寻过,便也把事情抛诸脑后,想着寻时说几句好听话便罢了。
周玉仪对最近四房那头的事自然有所耳闻,但总归轻叹一声便作罢。她是个没法子的,女子从来是该听文夫的,在她看来,二人的争吵仅是一时的,日后自然和睦。只话又说回,便是日后仍同这一般,她也并不会有什么作为,无非让纪罗绾忍耐,多担待妨爷罢了。
眼看着便是温舒宁出门子的日子,男方送聘,女方送嫁装,正式迎娶,这都算是婚礼流程,前后共三日。日后的归宁便且不论,只这三日便都需宾客前往。周玉仪自然同意纪罗绮前去,但念及温家与纪家无多往来,只最后一日去便是了,前两日是不必的。
在她看来是如此,但又想女儿的想法,便命人叫了纪罗绮来。
珍珠去的时候纪罗绮正在桌案前写东西,她的导师对翻译颇为感兴趣,平日也与她讲一两句,自然也引起她的兴趣。无论是将中国的著作传往外国还是将外国的作品传入中国,在纪罗绮看来,这都是大好好处的。
如今的中国顽固派的势力仍不容小觑,而拥有新思想文化的人反而占了广数。将国外的先进作品引进来,以激发和引导更多的人士,这又如何不算一桩美事呢?而中国的传统文化也并非一无是处,将好的优秀的部分传出去,无论是对于中国还是外国都弄的上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