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见女儿如此,眼圈一下红了,“你就真不管我们一家死活了?你还能吃得饭?你怎么这么狠心?”
怡翠闻言,顿时也红了双眼,“我还要怎么管你们死活?三年前我送信给你们的时候,我爹连个字都懒得写,只让人给了我一句话,我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休要做些令孔家蒙羞之事。
如今国子监房梁断裂,砸死了学子,是他自己管理上出现的纰漏,他没能及时发现并且处理,那也是他的责任,你来逼我做什么?”
予欢心下一惊,怡翠并未和她说起过还向家里求助过这件事。
孔夫人面色惨白,浑身哆嗦,满眼都是失望,“你,你怎么如此的狠心?若不是因为你,你爹岂会直接被罢免官职?”
孔怡翠冷笑了声,眼里却涌出了眼泪,“就当我狠心吧,母亲可以走了。”
“你……”孔夫人气得身子微晃。
怡翠却牵着女儿的手,直接进了院子。
予欢对孔夫人微微颔首了下,便跟着回了院子。
进了花厅,怡翠便放开女儿的手,直接进了西间。
予欢匆匆让文脂和汀兰照顾孩子们吃早膳,便跟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怡翠捂脸正呜咽的哭泣。
予欢微叹了声,坐在怡翠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背。
往往伤人最深的是至亲至爱!
这个人是怡翠的父母,她无法置喙。
片刻,怡翠才收起眼泪,不由唾弃道:“真是好笑啊,无事的时候,他们都当我死了。
如今他们有事的时候却怨我?你说他们凭什么怨我?那房梁是我给敲塌的不成?
真不知这是个什么理……”
不等予欢说什么,怡翠却痛恨道:“你听到我母亲说的话了?
以前她被我爹当晚辈似的训斥,她连哭都不敢。
我心疼她,帮她说话,帮她跟我爹理论,为此没少挨我爹的戒尺,我手心儿被他给打的都肿成了馒头。
她一边帮我上药一边说我爹狠心,又说对他没感情了云云,可如今我爹不过被罢官了,她就急得好像天塌地陷了似的,竟如此背刺我……”
予欢安抚的拍了拍怡翠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