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声音在彼此之中生长、吞噬,彼此交错,最终……开始只作用于自身。
这已然不再是现实世界的声音,而是声音对声音的回应,是一场与物质无关的回响,是纯粹的音律自我折叠、自我共鸣。
耳边浮现出某种细微的音波,如同飘散在风中的无形丝线,它们轻柔地拂过耳廓,却无法被真正捕捉。
那是某种他们从未听过的声音,不属于现实,不属于杀戮,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生命,而是从回音的深处诞生出的……新的维度。
在这一刻,峡谷之中,诞生了一个纯粹由声音构成的空间。
一个只有回响的世界。
某一刻,那头畸形狼群的血肉蠕虫终于发出最后一声撕裂般的嚎叫。
它的喉咙宛如一团被切割却仍在蠕动的血肉,每一次震颤都带着残缺的音色,那是濒死者的哀鸣,是坠落者的绝望,是扭曲生命最后的挣扎。
然而,回应它的却不是峡谷的峭壁。
不再是石壁间延宕回旋的回声,不再是空气震动留下的余韵,而是一种无形的、看不见的虚空之响。
声音呼唤声音,音波彼此纠缠,它们不再依附于现实,不再依赖物质,而是在自我之中生长,在自身之中回响。
——二阶声音,诞生了。
这一刻,峡谷的寂静变得异样,仿佛某种潜藏在世界缝隙中的规则被悄然改写。
最初,这仅仅是某种微妙的蜷曲回旋,如同无形的涡流,在峡谷之中自我缠绕、自我堆叠。
它们盘旋、折叠,彼此交错,如无形的丝线,织成一张仅由声音构成的网。
它没有质感,也没有形态,但它存在,并且以一种脱离物质世界的方式不断扩展。
它不属于血肉,不依附空气,它超越了生物的感知范畴,也脱离了耳膜的震动,它只是……声音本身。
一种纯粹的声音,对声音的回应。
最初,它是潜藏在回音间的暗流,悄然无声地积累,似乎随时会消散。
可是,它并未消散。它在虚无中生长,在无形之域里延展,音波彼此叠加,彼此共振,塑造出一座未曾被命名、未曾被察觉的幽影领域。
——二阶声音,在峡谷之